第69章 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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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歲月
夏油傑看到這一畫面就立刻撲過去護在雪村的面前，他還以為天元又要做什麽事情。天元看到對方那副樣子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天元：“沒必要，我會在這裏是因為我也讓他進入到回憶裏面了。”
果然，夏油傑忽然感覺有人搭上了自己的手臂，一轉頭就看見剛才還在昏睡的雪村已經醒了過來，雖然灰色的眼睛裏面還有一些沒有清醒的茫然。
“雪村，你醒了嗎？”夏油傑輕聲地問道。
雪村眨了眨眼睛，揉著眉心坐了起來，一些很多年前的記憶突然回憶起來還真是有些混亂啊。他擡起眼就看到了夏油關切的眼神。
他看了對方好幾眼，才問道：“你剛剛是就在旁邊看著的嗎？”
夏油傑眨了一下眼睛，他點頭：“我這樣了解你的過去，是惹你生氣了嗎？”
雪村輕笑了一聲，搖頭：“我沒有，但是我不喜歡你通過別人去了解我的過去，尤其是那個人那裏。”
夏油傑垂下眼睛蹭了蹭對方的臉頰：“對不起，下一次我就只聽你說。”
天元驀然開口：“我還在這呢，別那麽惡心地說話了。”五條悟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面，瞥了一眼雪村和夏油傑，又扭過頭去看天元，仿佛一點都不關心一樣。
雪村感受著來自夏油身上的溫度，難得地感到了心安，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的痛苦稍微退散了一點。如果那個時候身邊有著夏油就好了，雪村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想法。
雪村扭過頭去看天元，眼底有一些嘲諷還有一些壓抑住的憤怒。他問：“所以天元，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麽？想讓我看你是怎麽殺死小理的？還是想讓我看你是如何和羂索勾搭在一起的？”
“你說話什麽時候這麽難聽了。”天元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最後那是被無意識引誘的，也許是那個房間有什麽機關所以故意讓我變成那樣的，我可能只是一時迷了心智而已，我已經知道錯了。”
不知悔改，雪村在心裏說了四個字。他怒極反而笑出來了：“既然如此，難道你已經放棄了長生？”
天元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才低聲說道：“如果我幫著你，你只要給我稍微給我一點你的咒力我就非常滿足了，我只需要一點點而已。”
雪村見此情況發出無聲的嘲笑，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一輩子都改不了的。只不過現在的天元比起當年的攻擊自己反而轉為向自己求助嗎？為了求生，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於是雪村重新問既然如此，天元來這麽一出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天元不急著回答反而問道：“如果你已經恢覆了記憶，你就應該記起來，比起我，羂索所做的事情才是更加讓你生氣的啊，你為什麽偏偏抓著我不放呢？”
“我什麽時候說過會放過羂索了？”雪村輕聲說道，“只不過他一直藏在暗處，你有本事你就把他抓到我面前來啊！我以前被瞞在鼓裏，他又一直善於偽裝，如果不是從現在看向過去，我又怎麽能夠知道他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越說，往昔的點點滴滴就更加浮現在眼前，一些不願記起的，一切當初看起來明明是美好的東西，現在看來，都是一片虛假。雪村心中生出一股酸澀，身份的轉變，不同的誕生現在看來仿佛是被故意玩弄的吧。
夏油傑回憶加茂憲倫的樣子：“就是那個加茂憲倫的人嗎？”
天元解釋那只不過是羂索的術式偽裝，他原來的樣子早已被時間給淹沒，根本就沒有畫卷遺留下來，當初能夠留下來的部分天元也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主動進行銷毀了，結果造成了如今一份畫像都沒有留下的樣子。
夏油傑也把可能是羂索偽裝成老師接近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雪村肯定那一定就是羂索，就如同另外一個世界裏面，羂索會偽裝成禪院優來接近夏油一樣。羂索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他來接近夏油一定也有他的目的。
羂索想要做什麽呢？雪村嘗試來推測那個男人的心理，他還是那樣病態地想要創造一個人與咒靈並存的世界的話，除了自己靠近夏油的理由是什麽？雪村看向夏油傑，略微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沖著【咒靈操術】來的啊。
雪村雙手拍上對方的臉頰，沈重地說道：“比起我，現在看起來好像你才是稍微危險一點啊。”
如果夏油傑現在並不知道那個曾經照顧自己的老師是羂索的話，將來學校拓展，羂索如果又以那具身體出現，肯定很容易通過檢測吧。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也不知道羂索到底會不會換種方式混進來呢。
夏油傑無奈地握住雪村的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反正雪村能夠保護我的吧。”
雪村微微一笑，以他現在的身體能夠保護個鬼啊，但是他還是笑嘻嘻地說道：“嗯嗯嗯，保護你保護你。”
天元搖搖頭：“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不會以為現在還是你們進入記憶中的那天晚上吧？”
三人微微一楞，他們看向窗外，還是夜晚啊，只不過高專難得的燈光都亮了起來，這麽說來是有一些問題了啊。
天元豎起三根手指：“據你們進入記憶中到現在出來已經過了三天了，整個高專都因為你們兩個人的失蹤鬧得沸沸揚揚了呢。”
五條悟立刻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情，猛地站了起來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倒是早說啊！”
雪村和夏油傑也沒有想到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夏油傑趕緊問道：“你應該和其他人說過我們沒有失蹤吧，不然他們肯定會擔心到弄出事情的。”
天元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沒有，如果由我出面說你們沒事，那才是會更加引起懷疑的。我又不能說你們只是進入了我的記憶裏面。”
夏油傑有些生氣地看著對方，已經知道對方不是一個好人之後，居然連這種稍微傳個話的事情都做不到。
不管站在原地的天元，夏油傑拉住雪村趕緊跟上五條悟的步伐跑了出去。天元搖頭，都太心急了，他還有事情沒有說完呢。
大會議室裏面，燈火通明。
夜蛾正道坐在主位上面，面色凝重地看著從上面發下來的文件，都是關於六眼和咒靈操使突然失蹤的事情，關於雪村倒是只字未提，可能在他們眼裏雪村還是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吧。
裏梅生氣地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三天了，雪村只不過就是來了一趟高專居然轉眼就失蹤了三天！就說這些咒術師都是垃圾到不行的東西了！他的下面坐了一些五條家的人，一個賽一個的哭哭臉，混蛋高專啊！快把我們的家主還回來了啊！
左邊則是坐在高專的一些老師們，垂著頭完全不敢擡頭看對面的家主，也對發生的事情一頭霧水。
學生和剩下的家屬則是在旁邊的小房間裏面睡著，畢竟把沙發拉開之後，還是挺夠幾個小孩子睡的。
很突然的，居然是伏黑惠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他懵懵地說道：“我好像感覺到雪村哥哥了。”
原本站在一旁聊天的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皺眉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開會的夜蛾正道，結果還沒有說兩句，五條悟就已經自然而然地推門走了進來。
“哇，大晚上人這麽多的啊！”五條悟看似想要輕松地說一句話，但是那些悲傷不已的五條家人已經沖上來抱住他們的家主哭得不行了。五條悟煩得直撓頭發，這就是他覺得很煩的地方啊，他家裏人要是三天沒看他就會變成這個死樣子了啊啊！很煩人的啊！
雪村和夏油傑緊跟其後走了進來，安撫了一下裏梅，又去看了看雙胞胎。看到那個海膽頭，雪村楞了一下，還是揉了一下對方的頭發。
夜蛾正道照例先是給兩個學生一人一個愛的拳頭，然後讓多餘的人都離開，只留下幾個人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油傑婉轉地糊弄過去了，結果三人反而聽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高專居然被盜了！！這種離譜的事情也是能夠發生在高專裏面的嘛？
夜蛾正道解釋：“當時所有人都在搜查你們三個人的失蹤，一時之間沒註意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雪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問被偷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咒胎九相圖。”夜蛾正道給出了一個恐怖的答案。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他們內心都有了答案，是羂索。原以為對方會在後面想辦法混進學校，萬萬沒想到是趁這個時間溜進學校偷咒胎九相圖！
天元神出鬼沒地走了出來，嘆息著說道：“羂索如果一旦想要藏起來，沒有人可以找到他的。”
雪村想要反駁，卻發現這句話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反駁。那他拿走九相圖又是想要幹什麽呢？難不成他還是想要做什麽實驗？這一點還是只能找到羂索才能夠知道啊。
亂七八糟的一晚上終於過去了，但這也絕對不是普通的一晚上。
夏油傑他們先是花了小半個月去應付上層對於他們突然失蹤三天的調查，然後成功把來調查的人哄了回去。
次年，東京校以另外一種形式重新招生，分為國小，國中，高中分批大量招生。或許沒有那麽多的咒術師，但是由於同年年初，政府把咒術明文規劃為宗教的一種，於是也會有很多身體素質稍微好一點的普通人類前來求學，高專會給入學的普通學生提供基礎咒具。
新生入學的那天，夏油傑就和雪村站在高處看著他們，變化已然開始了。開學半年後，有零星幾個普通人要求退學，但是在他們退學的半年後卻又會有人想要回來。因為一旦觸碰過這邊的世界，就完全沒有辦法回歸到正常的社會裏面了。
又過了一年，夏油，五條，硝子畢業，三人集體留校，硝子去了醫務室，夏油五條成為老師，繼續傳授下一代的學生。
又過了幾年，咒術的存在已經更加廣為人知。基礎咒具例如能夠看到咒靈的眼鏡已經可以做到人人一副，只要去相關部門做身份登記就可以免費領取一副。咒術從國小開始融入到每一位小學生的教育方針之中。
京都校合並到東京校之中，因為京都校改造為咒術協會處理事務中心，有關部門都遷移到其中開始處理政務。其中三分之一再改造為咒術發展博物館，門票免費。東京校合並後改名為日本咒術第一綜合專業學校，成為占地面積最廣的綜合學校。
夏油傑在而立之年的時候成為咒術協會會長兼任第一學校的校長，廢除咒監會，雖然那個時候的咒監會已經名不副實了。五條悟的教師職稱一直評不上去，因為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實力不同一般，但是他不樂意去弄那些繁瑣的手續。比起其他，他更喜歡端著一個茶杯坐在樹蔭底下看著操場的學生互相鍛煉。
伏黑惠可以稱得上一句天才，但是雪村看了幾眼，還是不如百年前的禪院啊，便沒有讓對方召喚出魔虛羅。就算召喚出魔虛羅，如何才能夠調服對方，如何才能夠那會屬於他的力量，這都是需要考慮的。他還不想讓一個小孩來為此做出犧牲。
天元說對了，只要羂索想要躲，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想要找到他，往後幾十年過去，等到雪村和夏油傑的身軀都已經垂垂老矣，眾人都沒有羂索的任何消息。
能夠把計劃安排幾千年的人耐心還真是厲害啊，估計是打算把他們這些人都熬死了才打算行動吧。這一想法還是雪村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時候恍然意識到的。
夏油傑端來了兩杯熱茶，也躺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恍然感慨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然後他有些抱歉地說著，沒有找到羂索，也沒有能夠實現雪村的願望。
雪村搖了搖頭，無法計數的人生游戲中，他已經明白了，一些時機一旦錯過便是錯過了。對於羂索，他不能夠心急，終有一次他會找到一個完美的機會殺死他。
“今天的太陽真好啊。”雪村忽然開口，然後扭頭看到身邊的夏油，夏油感覺到了目光，扭過來就是露出一個笑容。
這一生，有你陪在身邊，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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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看到這一畫面就立刻撲過去護在雪村的面前，他還以為天元又要做什麽事情。天元看到對方那副樣子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天元：“沒必要，我會在這裏是因為我也讓他進入到回憶裏面了。”
果然，夏油傑忽然感覺有人搭上了自己的手臂，一轉頭就看見剛才還在昏睡的雪村已經醒了過來，雖然灰色的眼睛裏面還有一些沒有清醒的茫然。
“雪村，你醒了嗎？”夏油傑輕聲地問道。
雪村眨了眨眼睛，揉著眉心坐了起來，一些很多年前的記憶突然回憶起來還真是有些混亂啊。他擡起眼就看到了夏油關切的眼神。
他看了對方好幾眼，才問道：“你剛剛是就在旁邊看著的嗎？”
夏油傑眨了一下眼睛，他點頭：“我這樣了解你的過去，是惹你生氣了嗎？”
雪村輕笑了一聲，搖頭：“我沒有，但是我不喜歡你通過別人去了解我的過去，尤其是那個人那裏。”
夏油傑垂下眼睛蹭了蹭對方的臉頰：“對不起，下一次我就只聽你說。”
天元驀然開口：“我還在這呢，別那麽惡心地說話了。”五條悟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面，瞥了一眼雪村和夏油傑，又扭過頭去看天元，仿佛一點都不關心一樣。
雪村感受著來自夏油身上的溫度，難得地感到了心安，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的痛苦稍微退散了一點。如果那個時候身邊有著夏油就好了，雪村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想法。
雪村扭過頭去看天元，眼底有一些嘲諷還有一些壓抑住的憤怒。他問：“所以天元，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麽？想讓我看你是怎麽殺死小理的？還是想讓我看你是如何和羂索勾搭在一起的？”
“你說話什麽時候這麽難聽了。”天元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最後那是被無意識引誘的，也許是那個房間有什麽機關所以故意讓我變成那樣的，我可能只是一時迷了心智而已，我已經知道錯了。”
不知悔改，雪村在心裏說了四個字。他怒極反而笑出來了：“既然如此，難道你已經放棄了長生？”
天元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才低聲說道：“如果我幫著你，你只要給我稍微給我一點你的咒力我就非常滿足了，我只需要一點點而已。”
雪村見此情況發出無聲的嘲笑，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一輩子都改不了的。只不過現在的天元比起當年的攻擊自己反而轉為向自己求助嗎？為了求生，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於是雪村重新問既然如此，天元來這麽一出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天元不急著回答反而問道：“如果你已經恢覆了記憶，你就應該記起來，比起我，羂索所做的事情才是更加讓你生氣的啊，你為什麽偏偏抓著我不放呢？”
“我什麽時候說過會放過羂索了？”雪村輕聲說道，“只不過他一直藏在暗處，你有本事你就把他抓到我面前來啊！我以前被瞞在鼓裏，他又一直善於偽裝，如果不是從現在看向過去，我又怎麽能夠知道他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越說，往昔的點點滴滴就更加浮現在眼前，一些不願記起的，一切當初看起來明明是美好的東西，現在看來，都是一片虛假。雪村心中生出一股酸澀，身份的轉變，不同的誕生現在看來仿佛是被故意玩弄的吧。
夏油傑回憶加茂憲倫的樣子：“就是那個加茂憲倫的人嗎？”
天元解釋那只不過是羂索的術式偽裝，他原來的樣子早已被時間給淹沒，根本就沒有畫卷遺留下來，當初能夠留下來的部分天元也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主動進行銷毀了，結果造成了如今一份畫像都沒有留下的樣子。
夏油傑也把可能是羂索偽裝成老師接近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雪村肯定那一定就是羂索，就如同另外一個世界裏面，羂索會偽裝成禪院優來接近夏油一樣。羂索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他來接近夏油一定也有他的目的。
羂索想要做什麽呢？雪村嘗試來推測那個男人的心理，他還是那樣病態地想要創造一個人與咒靈並存的世界的話，除了自己靠近夏油的理由是什麽？雪村看向夏油傑，略微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沖著【咒靈操術】來的啊。
雪村雙手拍上對方的臉頰，沈重地說道：“比起我，現在看起來好像你才是稍微危險一點啊。”
如果夏油傑現在並不知道那個曾經照顧自己的老師是羂索的話，將來學校拓展，羂索如果又以那具身體出現，肯定很容易通過檢測吧。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也不知道羂索到底會不會換種方式混進來呢。
夏油傑無奈地握住雪村的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反正雪村能夠保護我的吧。”
雪村微微一笑，以他現在的身體能夠保護個鬼啊，但是他還是笑嘻嘻地說道：“嗯嗯嗯，保護你保護你。”
天元搖搖頭：“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不會以為現在還是你們進入記憶中的那天晚上吧？”
三人微微一楞，他們看向窗外，還是夜晚啊，只不過高專難得的燈光都亮了起來，這麽說來是有一些問題了啊。
天元豎起三根手指：“據你們進入記憶中到現在出來已經過了三天了，整個高專都因為你們兩個人的失蹤鬧得沸沸揚揚了呢。”
五條悟立刻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情，猛地站了起來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倒是早說啊！”
雪村和夏油傑也沒有想到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夏油傑趕緊問道：“你應該和其他人說過我們沒有失蹤吧，不然他們肯定會擔心到弄出事情的。”
天元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沒有，如果由我出面說你們沒事，那才是會更加引起懷疑的。我又不能說你們只是進入了我的記憶裏面。”
夏油傑有些生氣地看著對方，已經知道對方不是一個好人之後，居然連這種稍微傳個話的事情都做不到。
不管站在原地的天元，夏油傑拉住雪村趕緊跟上五條悟的步伐跑了出去。天元搖頭，都太心急了，他還有事情沒有說完呢。
大會議室裏面，燈火通明。
夜蛾正道坐在主位上面，面色凝重地看著從上面發下來的文件，都是關於六眼和咒靈操使突然失蹤的事情，關於雪村倒是只字未提，可能在他們眼裏雪村還是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吧。
裏梅生氣地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三天了，雪村只不過就是來了一趟高專居然轉眼就失蹤了三天！就說這些咒術師都是垃圾到不行的東西了！他的下面坐了一些五條家的人，一個賽一個的哭哭臉，混蛋高專啊！快把我們的家主還回來了啊！
左邊則是坐在高專的一些老師們，垂著頭完全不敢擡頭看對面的家主，也對發生的事情一頭霧水。
學生和剩下的家屬則是在旁邊的小房間裏面睡著，畢竟把沙發拉開之後，還是挺夠幾個小孩子睡的。
很突然的，居然是伏黑惠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他懵懵地說道：“我好像感覺到雪村哥哥了。”
原本站在一旁聊天的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皺眉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開會的夜蛾正道，結果還沒有說兩句，五條悟就已經自然而然地推門走了進來。
“哇，大晚上人這麽多的啊！”五條悟看似想要輕松地說一句話，但是那些悲傷不已的五條家人已經沖上來抱住他們的家主哭得不行了。五條悟煩得直撓頭發，這就是他覺得很煩的地方啊，他家裏人要是三天沒看他就會變成這個死樣子了啊啊！很煩人的啊！
雪村和夏油傑緊跟其後走了進來，安撫了一下裏梅，又去看了看雙胞胎。看到那個海膽頭，雪村楞了一下，還是揉了一下對方的頭發。
夜蛾正道照例先是給兩個學生一人一個愛的拳頭，然後讓多餘的人都離開，只留下幾個人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油傑婉轉地糊弄過去了，結果三人反而聽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高專居然被盜了！！這種離譜的事情也是能夠發生在高專裏面的嘛？
夜蛾正道解釋：“當時所有人都在搜查你們三個人的失蹤，一時之間沒註意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雪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問被偷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咒胎九相圖。”夜蛾正道給出了一個恐怖的答案。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他們內心都有了答案，是羂索。原以為對方會在後面想辦法混進學校，萬萬沒想到是趁這個時間溜進學校偷咒胎九相圖！
天元神出鬼沒地走了出來，嘆息著說道：“羂索如果一旦想要藏起來，沒有人可以找到他的。”
雪村想要反駁，卻發現這句話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反駁。那他拿走九相圖又是想要幹什麽呢？難不成他還是想要做什麽實驗？這一點還是只能找到羂索才能夠知道啊。
亂七八糟的一晚上終於過去了，但這也絕對不是普通的一晚上。
夏油傑他們先是花了小半個月去應付上層對於他們突然失蹤三天的調查，然後成功把來調查的人哄了回去。
次年，東京校以另外一種形式重新招生，分為國小，國中，高中分批大量招生。或許沒有那麽多的咒術師，但是由於同年年初，政府把咒術明文規劃為宗教的一種，於是也會有很多身體素質稍微好一點的普通人類前來求學，高專會給入學的普通學生提供基礎咒具。
新生入學的那天，夏油傑就和雪村站在高處看著他們，變化已然開始了。開學半年後，有零星幾個普通人要求退學，但是在他們退學的半年後卻又會有人想要回來。因為一旦觸碰過這邊的世界，就完全沒有辦法回歸到正常的社會裏面了。
又過了一年，夏油，五條，硝子畢業，三人集體留校，硝子去了醫務室，夏油五條成為老師，繼續傳授下一代的學生。
又過了幾年，咒術的存在已經更加廣為人知。基礎咒具例如能夠看到咒靈的眼鏡已經可以做到人人一副，只要去相關部門做身份登記就可以免費領取一副。咒術從國小開始融入到每一位小學生的教育方針之中。
京都校合並到東京校之中，因為京都校改造為咒術協會處理事務中心，有關部門都遷移到其中開始處理政務。其中三分之一再改造為咒術發展博物館，門票免費。東京校合並後改名為日本咒術第一綜合專業學校，成為占地面積最廣的綜合學校。
夏油傑在而立之年的時候成為咒術協會會長兼任第一學校的校長，廢除咒監會，雖然那個時候的咒監會已經名不副實了。五條悟的教師職稱一直評不上去，因為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實力不同一般，但是他不樂意去弄那些繁瑣的手續。比起其他，他更喜歡端著一個茶杯坐在樹蔭底下看著操場的學生互相鍛煉。
伏黑惠可以稱得上一句天才，但是雪村看了幾眼，還是不如百年前的禪院啊，便沒有讓對方召喚出魔虛羅。就算召喚出魔虛羅，如何才能夠調服對方，如何才能夠那會屬於他的力量，這都是需要考慮的。他還不想讓一個小孩來為此做出犧牲。
天元說對了，只要羂索想要躲，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想要找到他，往後幾十年過去，等到雪村和夏油傑的身軀都已經垂垂老矣，眾人都沒有羂索的任何消息。
能夠把計劃安排幾千年的人耐心還真是厲害啊，估計是打算把他們這些人都熬死了才打算行動吧。這一想法還是雪村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時候恍然意識到的。
夏油傑端來了兩杯熱茶，也躺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恍然感慨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然後他有些抱歉地說著，沒有找到羂索，也沒有能夠實現雪村的願望。
雪村搖了搖頭，無法計數的人生游戲中，他已經明白了，一些時機一旦錯過便是錯過了。對於羂索，他不能夠心急，終有一次他會找到一個完美的機會殺死他。
“今天的太陽真好啊。”雪村忽然開口，然後扭頭看到身邊的夏油，夏油感覺到了目光，扭過來就是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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